摘 要：从东坝走向南京，作家鲁敏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平缓而逼真的小城故事。东坝善良淳

朴的农民木丹在农村现代化进程中纠结痛苦，南京城北地带里生活困顿的王小梅、王蔷姐妹等底层群众纷纷面临情感缺失的危机，《伴宴》里的宋琛、《在地图上》的押运员等人更是在理想的圈圈里极力挣扎却只能叹息无奈。东坝和南京城里上演的平凡故事中透着道不尽的忧伤与无望，这些故事也尖锐地揭示了物化时代里底层民众从物质到精神的双重生存困境，引人深思。

关键词：鲁敏  底层  忧伤   泡沫情感   诗意境界

鲁敏从小生长于东台那样一个沿海的小乡村，也许是海的深广激励她去探求浩瀚的知识，她的头脑里面累聚了众多的素材与灵感，《颠倒的时光》、《纸醉》、《逝者的恩泽》、《离歌》以及《思无邪》等系列小说就是鲁敏以故乡东台为背景而创作的“东坝”小说。这些小说是鲁敏在探索之后努力构建的一个“农村乌托邦”[1]，它们极致地向读者们传递了村民间互帮互助、乡亲相爱的温暖气息。如《颠倒的时光里》的木丹一家与当地村民的相处场景：当木丹的大棚突遭大雪来袭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村民们万众一心地清除积雪从而就救下了养活木丹一家的大棚西瓜的画面,；当大棚西瓜初次长熟并正可高价出售时，我们看到的是木丹夫妇挨家挨户赠送头棚西瓜让乡亲们尝鲜的场景，从而满足了孩子们渴望吃到甘甜西瓜的愿望。

从这样的场景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乡亲们与人为善的心从未发生颠倒——一直友好而欢快地跳动着,但是大棚的出现却使得春种秋收的自然规律发生了颠倒，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被农村现代化进程中追求的经济效益所打破。因而，木丹会因为大棚内蝴蝶、蜜蜂的缺失而感到焦虑不安，他觉得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为再也不能闻到大自然芳香的气味而痛苦挣扎。这使得东坝这个和善的画布上落下了不和谐的墨迹，但这点点墨迹却未能阻止画布的艺术价值的增加，这些墨迹可以添补成振翅欲飞的雏鸟，可以描画成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从而与东坝整体的温暖色调相映成趣。再如《离歌》开篇便用“暴雨下了整整一夜”、“肉身”、“骨殖”、“陪嫁衣物”、“棺木”……这类昏暗的词汇营造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这类词汇难免会让人猜测到死亡，而作者也正是通过对独居河对岸的老人三爷用一生目睹一幕幕生离死别的画面的描写来告诉我们东坝的人民并没有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他们用乐观驱走阴霾，积极地面对生活，相信乐观的人是会得到上帝眷顾的。这种面对死亡的态度表现了东坝人民的坦然与从容。因而鲁敏在谈到东坝时曾说：“那片沉默寡言的土地上，有着狡黠、认命亦不乏趣味的人们，有着静海深流的情感与故事，有小谎言，小伤感，小爱情以及小而珍贵的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