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十二五”时期，浙江文化发展趋势良好，公共文化服务效能不断提升、公共文化设施建设也取得重大进步，为“十三五”文化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根据《浙江省文化发展“十三五”规划》，浙江省计划 2020 年打造有全国影响力的文艺精品创作基地，建设具有浙江特色、优势明显的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体系，创建多渠道、宽领域、多形式、多层次的对外文化工作格局，形成层次清晰、特色鲜明的文化人才体系，建立科学有效的文化治理体系与运行机制。然而，浙江文化发展仍然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例如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与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要求不适应，存在城乡差距、区域差距和人群差别，统筹协调发展能力有待增强；文化治理能力与文化强省建设的需要不适应，文化资源配置效率不够高，社会力量参与文化建设的程度不够，文化发展方式有待进一步转变；文化人才队伍建设也有待进一步加强等。“十三五”时期的文化发展将进入新阶段，文化事业、文化产业领域的投资规模将在一定程度上扩大。

在此背景下，分析浙江省文化事业现状并评价投入绩效，通过优化投入产出结构提高资源配置及资本使用效率以获得更大产出，从而促进浙江省文化事业的良性发展，加强文化传播影响，对于引导浙江省文化产业发展及增强文化软实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点面结合地对浙江省总体情况和各市具体情况进行发展现状的描述统计分析，进一步建立评价绩效的投入产出指标体系并利用层次分析法（AHP）合理赋权，然后从投入和产出两个角度分别建立 DEA 超效率模型（SE-DEA），计算 2006-2015 年浙江省文化事业和 2015 年浙江省各市文化事业投入产出的综合效率值，通过纵向分析与横向分析的结合，分析近年来浙江省各市文化事业的发展效率，探析能够提高效率的投入产出优化方案，进而针对性地提出一些改善对策和建议。

文献综述

目前，文化行业的绩效评价研究主要有两个方向：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早期的研究中，由于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的界限不明确，因此不同研究者在利用 DEA 数据包络分析方法时，设置的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差异较大。侯艳红（2008）在其《文化产业投入绩效评价研究》中明确阐述了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的相关概念并进行了区分。2012年7 月，国家统计局设管司发布《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明确说明“统计上所称的‘文化及相关产业’指本分类所覆盖的全部单位，‘文化产业’仅指经营性文化单位的集合，‘文化事业’仅指公益性文化单位的集合”。综合来看，当前相关研究可大致分为四类。

一是针对某一地区，采用时间序列进行文化事业绩效的纵向比较，例如杨林、韩科技（2015）利用 DEA 的 CCR 和 BCC 模型,对青岛市 2003-2012 年公共文化财政支出绩效进行评价，发现综合效率存在波动，建议建立多元化的公共文化资金来源机制、完善相关财政资金绩效考核机制、形成公共文化财政支出的稳定增长机制以增强财政投入能力。黄杨、李琴（2015）利用 DEA-BCC 模型对珠海市 2009-2014 年公共文化服务支出效率进行评价，发现仍有一定提升空间，建议完善已有的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指标体系、加强资金的程序化监管、进一步提升公共文化服务的均等化程度等。

二是以省或市为单位，采用截面数据进行横向比较，例如朱艳鑫、赵立波（2013）利用 DEA 的 CCR 和 BCC 模型对 3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公共文化服务进行绩效评价，指出公共文化服务效率的地域特征明显，其中西部和东北部地区规模效率相对较低，而文化活动场次不够是导致部分东部地区效率不高的主要原因。张玉（2014）利用 DEA 自我评价模型及交叉评价模型对我国地方政府公共文化投入效率进行分析，研究表明投入效率较低且区域间交叉评价效率差异显著（中部最高、西部最低），建议建立投入绩效考核体系、增加市场和非营利组织的供给主体、加大西部公共文化财政转移支付。Baciu & Livia，Botezat & Alina（2014）利用综合指标和 DEA 方法分析欧盟公共部门的绩效和效率并发现投资较少的地区有更好的绩效。Agasisti &Tommaso（2016）利用Bootstrap-DEA 模型评估意大利人口最多的地区（伦巴第）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的城市效率，表明效率存在提升空间，可减少约 33％投入而获得同等水平的产出。

三是采用多地区跨年度的面板数据进行多重对比，例如谭秀阁、王峰虎（2011）利用 DEA 方法对我国 31 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 2001-2009 年的公共文化投入效率进行分析，表明我国公共产业整体还不成熟，投入效率整体波动明显，存在很大的效率提升空间。王银梅，朱耘婵（2015）采用 DEA-Tobit 和 Malmquist 指数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 2003-2013 年我国 31 个省份公共文化支出效率进行静态和动态评估，发现我国支出效率总体较低，存在这 15%的投入浪费，建议政府因地制宜制定文化政策、优化支出结构以避免公共文化供给过剩和不足并存、大力发展地区经济等。吴浩然、吴祁宗（2017）利用三阶段 DEA 窗口模型对 2005-2014 年我国 31 个省份的公共文化服务支出效率进行评估，发现环境因素和随机误差对效率有显著影响，支出效率总体水平较高但呈下降趋势，地区间的效率差异明显且效率水平无收敛趋势。曾志杰、胡志勇（2017）利用 DEA 模型对 2010-2014 年厦漳泉三市的公共文化服务支出绩效进行评价，发现未达到最佳水平，必须进一步加大对公共文化的供给、针对基层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投入引入市场机制、三市间建立资源共享机制以进一步实行同城一体化。

四是除了采用 DEA 方法外，还通过多元回归等分析方法探究了影响因素，主要涉及到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财政支出等因素，例如涂斌（2011）利用 DEA-Tobit 模型对 31 个省份的文化事业财政支出效率进行评价，指出人口密度对效率存在负影响、人均 GDP 和文盲率对效率存在正影响，应进行适度的财政放权、深化文化发展战略改革。涂斌、王宋涛（2012）利用 DEA-Tobit 两阶段分析法研究了广东 21 个地级市 2000-2009 年的地方政府公共文化支出效率及影响因素，发现各市支出效率存在显著差异，主要原因包括财政分权和文化政策等政策变量、经济发展水平、人口密度、居民受教育水平等因素，提倡通过调整优化支出结构以消除效率损失。杨林、许敬轩（2013）利用 DEA和Tobit 两步法基于 31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评价地方财政公共文化服务支出效率并分析影响因素，表明支出效率不存在东西部聚类效应且与人均 GDP、财政支出占比、政府规模呈负相关，地方财政应扩大支出规模以避免拥挤效应，充分发挥公共文化服务的公共物品特性。吴建军、周锦、顾江（2013）利用 Bootstrap-DEA 方法对江苏省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生产效率进行评价，发现土地面积、人均 GDP、城市化和教育水平是效率变化的主要来源并且主要在居民的需求层面产生作用，提出要更加关注居民的实际文化需求、资金投入要向乡镇地区倾斜。

综合来看，已有文献对于文化事业绩效评价的研究具有较好的参考与借鉴意义，但当前大部分基于 DEA 方法对文化事业绩效评价的研究未考虑指标权重问题。虽然 DEA 方法不需要对直接进入计算程序的输入输出指标进行量纲化和权重设置，但不能因此忽略了计算和汇总指标数据过程中的量纲和权重问题。例如通过汇总各类文化活动次数来表示某个指标数值时，就应考虑不同文化活动的影响程度和深度，基于此进行赋权更能衡量其价值。针对该问题，本文在 DEA 方法的基础上，结合 AHP 法对指标体系中的部分指标进行赋权。